破绽（七）
“啊……几点了……”
德井被刺眼的太阳叫醒，无力感蔓延全身。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她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床头找手机，发现一条来自三森的未读信息：
老师，昨天晚上的事，请忘了吧。
我先回家了。
“？？”
“什么？？”
手机屏幕上倒映出来一张黑人问号脸，一时间睡意顿无。
德井奋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准确的说是今天早上。
“昨天在摩天轮上庆祝生日然后带着三森回家没有生日蛋糕就去便利店买了巧克力慕斯代替顺便买了啤酒得意忘形就喝醉了然后……”
“然后我大概就……睡着了……吧……”
等等等等等
我不会趁着酒劲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德井啊德井，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这可不是该释放天性的时候啊！
德井在床上放空五分钟后，最终还是决定鼓起勇气拨通三森的号码。
“喂…喂，是三森吗？”
“是啊，老师怎么啦？”
“那个……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的啊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是发了条短信吗，老师喝醉睡着了，然后我也睡了，天亮了我就回家了。”
“没其他事了？”
“没了。”
“那，你发的短信是……”
“哦，因为感觉这样老师会醒的比较快就试着发了。”
“哦你个头啊，你分明是想耍我吧！我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难道老师以为自己酒后乱性了~？”
“你这条短信不就是让人误解成这个意思吗？”
“嘿嘿，这是惊喜的一部分啦~”
“别把自己的恶作剧正当化。”
“老师，开一下门。”
“什么？”
“我在你家门口哦。”
“你在开玩笑吗？”
“我买了真正的生日蛋糕哦~”
德井连滚带爬冲下床，打开门，看到穿戴整齐的三森正提着蛋糕盒按门铃。
德井突然发现自己还蓬头垢面的，不好意思的挡了一下脸。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应该说欢迎回家吧~
没有生日蛋糕果然还是少了点什么，所以就买来和老师一起吃。”
“就是一个生日而已，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啦。”
“不要这么说啦，而且……
我有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三森模仿加冕仪式的样子为德井戴上生日帽，然后在水果慕斯蛋糕上插满24根蜡烛，可因为找不到打火机只好凑合用手电筒代替。
唱完生日歌，许完愿，吹灭了手动控制的手电筒灯光，德井诞生日仪式就算完成。
“哈哈我真是个天才，用手电筒真是节约又安全~”
德井叉起一颗草莓送进口中。
“可是这样就没有吹蜡烛的气氛了啊……”
“有什么关系嘛，你能为我庆祝我已经很开心了。”
隔了半晌，沉默的三森突然开了口：
“老师……”
“德井老师……”
“怎么了？”
“我可能……要出国留学。”
德井叉起另一颗草莓的手悬空在半空中，她第一次知道人类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真的会像动漫人物一样瞳孔放大。
叉子被德井咬断一个齿，她慌乱地给自己切了一大块蛋糕：
“什么时候？去哪里？”
“美国，寒假就走。”
“去多长时间？”
“还没决定下来，上高中前家里就有让我出国的意向，直到现在我才下定决心要去闯一闯。毕竟艺术是需要天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哦，这样啊，”德井被口中的草莓酸的半眯眼，“那你好好加油吧。”
看着老师对自己的离开无动于衷，三森憋不住发问：“就这些吗……？老师对我想说的只有这些？”
“对啊，那还要怎么样，这不是你决定的事吗？
啊对了，还有在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学英语。”
三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旋即又阖上双唇，露出苦笑。
“知道了，谢谢老师。”
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嘴巴像被缝住一样。
甜的蛋糕滑下去喉咙却净是苦味。
“我……”
“要是没事我就回家了。”
“等一下……”
“老师，还真是个笨蛋呢。”
那惯常的笑容转瞬即逝，随着脚步一起，匆匆消失了。
德井怔怔望着三森离去的背影，无法接受这冲击性的现实。
突然一阵困意蔓延全身。她只想睡觉。
说不定只是一场梦罢了。
或许醒来，又能回到那个熟悉的日常了。
一定是这样的。
她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着睁眼起来已是夜色。
夜凉如水，空荡荡的房间只回荡着脚步声。
厨房里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着水。
餐桌上还有没吃完的半块蛋糕和咬断齿的叉子。
随意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外套和口袋里的游乐园门票。
德井拿起没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下肚后又觉反胃，她跑到卫生间，看到镜子上映的脸，所有的事件像跑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突然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留学？
明明知道我已经陷进去了，明明已经离不开你了，这么做也太狡猾了！
为什么真心话不能宣之于口？
为什么要逃避？
明明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的啊……
心被揪在一起，呼吸变得困难，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心痛吧。
房间被孤独塞满，挤的德井喘不过气。
城市沉浸在朦胧月色里，街上已没有的圣诞夜的灯红酒绿，寒风催促行人匆匆赶路，店铺也都陆续关灯打烊。而此时，城市另一端的另一个少女，挨着窗台叹着气。不知天上繁星，能否听到两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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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_(:з」∠)_
硬把车改成了清水又开启了虐向路线_(:з」∠)_
只是单纯的想要完结而已【我也不会写h文(ಡω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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